朱永淡 张建成
浦江县位于浙江省中部，林地面积占全县土地总面积的68％，森林法规定允许用材林、经济林、薪炭林及其上述林地使用权依法转让，活跃了山区经济，促进了山区建设。然而，在具体实施过程中却存在着操作上的盲目性，以及资源管理上的被动性。现就浦江县牛宝坞源村自2000年以来，不断有人上访该村上千亩林木被毁一事的调查结果，充分说明了依法加强林木转让前的管理刻不容缓。
一、转让的原因
牛宝坞源村位于浦江县西部山区，为实现该县委、县政府提出的“村村通公路”目标，该村将位于牛宝坞源水库以内的86.67 hm2有林地以50万元出让给当地政府。1998年8月1日，当地政府、村二委和受让人共同签订了“牛宝坞山开发经营合同”，并经县公证处公证。
合同的主要内容：一是承包款50万元，基本建设资金6.3万元，合计56.3万元；二是受让人承包期20年，从1998年8月1日至2018年8月1日止；三是规定了出让范围和位置；四是规定了受让人的权利和义务，包括一次性付清上述资金（订约时）；出让时间内，承包范围内的树木、杂草由承包方开发利用，批准采伐后，必须当年采伐，当年更新造林，不得出现荒山，否则村委会有权制止翌年开发；承包期满后，承包方不得对未采伐树木、杂草再进行采伐或破坏，新发展的经济林由村委会和受让方共同协商折价等等。
二、承包款的使用
林地出让合同约定的56.3万元，其中50万元承包款归该村集体，6.3万元基本建设资金归当地政府。50万元承包款中支付2 km公路建设费和公路经外村农户房屋拆迁补助共计花去37万余元；建村晒谷场、篮球场7万余元；余款交村教育附加费等，所有开支上墙公布。
三、承包前的林木蓄积和审批情况
牛宝坞源村近几十年来，封山育林成效远近闻名。据1998年森林资源调查表明，牛宝坞源村的松木蓄积量为702 m3，阔叶林蓄积量为431 m3。据对该村老人的调查，牛宝坞源村的少数松树是20世纪60年代后留养的，树龄30年左右。经实测，其中松树胸径大于36 cm的树龄约75～80年，其余绝大多数是30年生左右的针阔叶树。
至今，牛宝坞源共审批松木择伐2次，合计面积24.73 hm2；树木1 121株，出材率按100％计算，合计材积535.5 m3，伐后验收581 m3。更新采伐12 hm2，松木820株，出材率按90％计算，材积为265.1 m3；杂木630株，出材率76.5％，材积46.9 m3，合计审批312 m3，伐后验收共计293m3。
阔叶材抚育16 hm2，按33 750 kg／hm2薪材计算，审批抚育采伐薪材360 m3，要求一是胸径大于5 cm的针阔木一律不准采伐；二是按2 m×2 m留养木荷、槠树等，每公顷不得少于2 550株；且分布频度大于0.8。伐后验收符合要求。
按合同约定，受让人当年完成竹笋两用林造林12 hm2，并补植湿地松10万株。至今，受让范围内松木几无，杂木几乎未动。
受让人1999年春季，未经批准私自采伐1997年冬季雪压树3 m3，据调查证实为枯死腐烂木，出售款为800元，按无证采伐处以罚款2 400元。
四、引起村民上访的原因
根据对村干部、农户以及上访者的调查得出如下结论：
1．承包者出了钱，为全村的基本建设作了贡献，大家对其依法采伐、经营无意见。
2．零星分布的大松树是解放前培育不久的（因为原有成片大树于1958～1960年已全部伐掉），这和伐后实测树龄在80年左右相符。
3．上访原因是村内矛盾所致，村民对现在村二委干部有意见。
五、原因分析
1．从牛宝坞源村用材林的转让过程来看，林木转让对搞活山区经济，促进山区建设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，符合《森林法》第15条的规定，对受让人提出的开发要求，在确保水土不流失的情况下，林业部门应给予支持，否则，就无人敢投资林业、开发林业。
2．投资的目的是为了获得最大的利润，这是商品经济的必然规律，投资林业也不例外。如果让投资者来承担社会的生态效益而抛弃其本身的经济利益，这是不现实的。社会的生态效益、环境保护应由政府和社会各界共同来承担，这也符合“谁受益、谁投资”的原则。
3．从目前林木和林地流转情况分析，牛宝坞源村的事件并不是特殊现象，而是普遍现象。流转之前未经林业部门勘察论证，一是会造成资源管理的被动。如牛宝坞源口有一个水库，供全村600人的饮用水，水库上游的水源涵养林和水土保持林十分重要，正因为其转让前未经林业部门勘察、论证，才造成今天资源管理工作的被动。二是村级盲目转让，易使资源分布不均，形成新的荒山。三是村委会成员良莠不齐，少数村林木转让透明度不高，群众难以理解和接受，从而造成干群关系紧张，引起上访。四是林木转让主要是为形象工程筹措资金，而对于此种采伐，无论是当地政府，还是村级组织，极易造成采伐无人监督的后果，导致集体资产流失。五是个别群众因对村干部不满，借采伐林木之机，发泄私愤。六是为产生腐败创造了条件。
六、建议
牛宝坞源村民上访事件告诉我们，加强林木、林地流转前的管理十分紧迫和必要，是新形势下林政资源管理的需要，如果听任这种状况发生，资源管理的被动局面将无法改变，采伐量小于生长量的原则在某些地方将无法实现，林业的可持续发展也将受到严峻的挑战。为此建议：
1．加强宣传，提高全社会对林业重要性的认识，没有森林就没有生态平衡，人类就不复存在。山区建设要量力而行，不能以牺牲森林资源为代价，以吃子孙饭来换取所谓的“政绩”；
2．县级林业主管部门的勘察论证应成为转让前的先决条件，并由上级林业主管部门下文规范执行。转让前，林木所有单位应向县级林业部门提出申报，林业部门派员对出让单位的资源状况，出让地块的山林现状、转让目的、年限和受让者的开发能力等进行调查，并在一定时间内作出评估，报领导审批。否则，林业部门有权拒绝审批有关手续；
3．建立林木、林地流转配套管理办法。县级林业部门应组建林业调查设计队伍，提供转让林木资产评估等技术服务，建立林木转让台帐制度和公示制度，接受群众监督，增加透明度；
4．林木转让的采伐指标要统一安排，要有全局观，做到公开、公正、公平；同时在制度上要严格消除腐败现象的产生。
（通讯地址：322200 浙江省浦江县林业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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